關鍵字:理性主義、實踐知識、技術知識、政治的不確定性
摘要
全文核心在於批判理性主義在當代「不可懷疑」的基調,並闡釋人們使用理性主義在政治事務上的謬誤之處,而後提出兩種類別的知識來對應政治活動的雙重特徵,描述理性主義的特性並深究人們深信理性主義的根源,最後回到當代理性主義盛行的處境。
篇章結構(段落大意)
- 理性主義式的思考席捲文藝復興後的歐洲,像是創造全世界的共同語言般同化了人們對於政治運行的看法。人們沐浴在理性之光下對抗不可理喻的傳統政治權威,開始對理性不假思索且懷疑長久以來的傳統。理性主義抱持著人們必定缺乏經驗的前提,建立根本,摒棄一切短暫、不確定,並汲於永恆,妄想解決問題。歐克夏認為,在歐洲變成現代國家的歷史上,充滿著理性主義的產物,人們認為只要理性,政治機器就可以代替道德、教育成為普世的的解決問題之道,實現完美的政治,理性主義因而在政治領域被推崇。然,歐克夏認為政治應是充滿了傳統與不確定性。
- 歐克夏認為,一切人類的行為要從下面兩種知識說起(pp.8):技術知識(knowledge of technique、knowledge of means)、實踐知識(practical knowledge of ends)。技術知識可以被制定為規則、學習;實踐知識則存在於運用、傳統中,不能被制定在規則裡,無法言說,僅能被傳授(想像煮東西的時候媽媽或爸爸都會說調味料要比食譜少放一點,然而少一點是多少全憑經驗)。這兩種知識可以被辨別但不可分開存在,任何具體人類的活動都需要他們。而理性主義認為實踐知識為無稽之談,僅有技術知識可以依靠,理性主義者致力於確定性,一切的情形可以被無止盡的理性機械化的操作。而人們為何會對這樣的理性極度信任?歐克夏認為這樣的趨勢值得深思(詳見第三、五段)。
- 培根(歸納法)、笛卡兒(演譯法、懷疑論)所提出的研究方法,使當時人們研究與闡述問題方式遵循此種藝術,限制心靈自由生長,以彌補「自然理性」的不足(或說人與生俱來的智識不足,見pp.15)。歸納法出自於所有的不確定性經驗應該被拋棄,從頭開始見立其學說,建立一套普世原則;笛卡兒則是有感於歸納法的缺點,認為一切的確定性應出自於一個空洞的腦袋,主體應明確地確認某種知識的存在,而非被前人的說法影響(然後人對於笛卡兒的解讀僅注意到他是個完美主義者,卻較少注意他對於可靠的懷疑)。兩人拋棄一切的經驗、傳統,期待能夠以一套研究技術獲得最佳的解釋,以應用在未來。
- 歐克夏注意到,政治比任何的活動都還要早被這樣的理性主義籠罩,人們對於技術霸權的推崇被認為要落實在治理上,政治家當聽專家的意見,不若就是個獨裁者,失敗了也僅是管理的問題,一定有些條件沒有被考慮到而造成計畫失敗。政治淪落成-沒有政治經驗的人所帶領的政治。對於一個政治實踐家來說,偶然性、時間、複雜的利益分配讓許多政策難以執行,利用理性避開課責,這樣的循環奠基於人們早已信奉技術所帶來的好處,給予自然科學絕對的權威,而使現狀不斷墮落,而無自救之道。
- 最後歐克夏回到一開始的論述,理性主義在施行上有一個致命的缺點,那種不假思索的態度,無力解決行為者自身的缺陷,用方法迴避正面的問題,像是自己關掉燈,然後抱怨看不見。理性主義者不可被教育,因為他們認為自己是正確的而不可被挑戰,對於失敗毫無對應之法,僅能用自己認為可能能成功的計劃中代替從失敗的計畫。政治習性與傳統因為理性主義而被忽視,漸產生排外,滲透進國家教育裡面,有經濟價值、技術知識等於良好的訓練。對於歐克夏所處的當下而言,理性主義沉痾掩蓋了道德與一切傳統,至人們心靈匱乏,加以對抗背離理性之人,成為墮落且有害的道德意識之爭。
- 歐克夏並不全然反對理性主義,而是看到了且深知理性主義對政治活動(教育)帶來的困境之危險。當理性主義成為另一種道德意識形態,而人們向其投誠,這樣帶來的危險,比宗教改革前後的狀況(人們癡迷於神的救贖)還來的可怕,因為人們失去了瞭解自己處境的能力,對於政治是極其危險的,政治社會的空泛使得公民變成待宰的羔羊,等著下個人拿起理性的大旗或等待真理的感召。確定性的追求不斷腐蝕人們對於日常生活變化的敏銳感知,僅是對於現況做出形式上的犬儒、區分敵我卻毫無理由。扣回本周主題:辨析甚麼是政治,我想歐克夏的文本在人們政治生活中需要辯析的兩種技術,技巧性地說出了至政治不可言傳的邊界,直言政治不該是甚麼,卻沒將政治的渾水攪勻。身處在其中,是否我們命定成為環境的奴僕(pp.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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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頭來看待我們當今的社會,是否陷入了另一種理性主義的風潮或者幻象之中?(雖然我們能很欣慰的知道,我們當今的社會沒有人會選擇學習政治科學作為技術知識專業的學生作為領導人,或聘請企管系畢業的優秀學生去幫他打理自己的企業,如果我們所學皆為真正的技術知識的話。)我們追捧理性主義的狂熱會一直持續下去嗎?還是需要直到我們清楚看見現有理性所能帶來的進步和視野的邊界以前,吹捧理性主義,加高理性能力的桅桿都會被我們視為是在海上看得更遠的不二法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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