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字:革命、難以忍受
本篇試圖想要解釋哲學本質和政府壓制的關聯。政府壓制並不直接造成哲學的興盛與否,換言之,無論是獨裁政府、更甚是民主政府,都不直接關聯哲學是否興盛。因此哲學的興盛和政府壓制並不直接,而是來自同時代人對於哲學抗正統本身的警覺性和革命性。然則,民主社會未必就存有此空間。哲學和政府壓制收錄在現實感,也恰好印證我在台灣的現實感和憂慮。我會試圖應用柏林的思想,反思台灣民主的教條和機械對於自由的致命性,而且形成了另一種社會獨裁氛圍。
柏林在文章中討論什麼是哲學、哲學較於經驗科學、規範性科學、文學的差異性比較、以及哲學和政府關係進行辯證。我猜想,哲學的存在本身就是難以忍受的,因為他不似科學有一套技術、清晰且「進步」的發展流程;也不比文學,對於大眾具有複製主流想法的安全感,或者是能技巧性的伸縮自身內容。哲學的癌症是教條,一旦成為主流,他就開始相悖原先的革命意義,因此他是令人坐立不安的,他的存在使人不斷相斥著生活價值本身,隨時準備揭竿起義的顛覆,成為正統之後,隨即死去。因此他也必須體驗著當今的現實感,啟蒙著與他同時代人的心智,帶領人突破原先的思維束縛,而且永無止盡的探勘、發現,因此哲學是從零開始的現實,並不是繼承上一輩的答案,自然不存在進步與否。
我想,對於柏林問出的問題,獨裁政府對於哲學得壓抑是好理解的,有異議的會是非獨裁政府下的壓制。
如果說民主政府沒有存在政府壓制,那可能過於天真,以我國為例。我國教育家對於「正統」的信仰是理所當然的寫進課綱,順利使得一部份的人失去好奇心、缺乏顛覆的思考,無意識的接受政府的正統壓制。但若是這樣我認為並不會造成多大的危機,他們頂多像不會咬人的獵犬看守家門,對於想要挑戰主人、顛覆秩序的革命者,是不會有任何反應的。然而可怕的地方在於-他們會積極地在社會間懲罰、撕咬任何對於「正統」提出質疑的人,而且是機械式、教條式的回覆,而這樣的說詞卻能成功的在台灣引起共鳴和熱烈的歡迎,使台灣人沾沾自喜「我又守護台灣民主!」產生安心感的同時,也在輿論間成功的獨裁每個人。
這也造成了台灣的議題分化。柏林提到在哲學史上,會自然產生一批對於正統束縛性感到不滿的下一時代人,這件事我認為也體現在台灣年輕人層出不窮的歧視性言論上。台灣有許多口號是未經驗證,但卻理所當然的存在,當現實感與口號脫節,論證社會與自身產生了某種特殊的衝突,因為這些字彙不完全有意識地闡述、或者使用中本身存在矛盾情境,下一時代人對此產生了疑惑、挑戰甚至革命,卻從未獲得歷史解釋和同時代人的反思解答,反而遭受社會獨裁的制裁。他們也許會磨平原先獨特、特意的思想和性格,無意識地接受一切;但也可能會就此犬儒,禁聲、遠離社會生活,心理保持不認同但無聲地活著;而激烈者會在長久的社會嘲弄下,偏激、瘋癲。
而上述的現象,甚至達不到哲學的高度。因為我認為台灣是沒有哲學的。哲學是抽象化,在內部的觀念體系彼此看待、相撞、改變社會和個人的強大物質或精神趨勢。而台灣的政治討論,至少就我微小的所知,都是脫離不了現實層面,或至少看不清楚本身抗衡核心是什麼的情況。然而哲學討論並非是獨立於現實,他甚至是牽動現實的,柏林以盧梭和康德舉例,提醒著哲學家對於人心價值的強大和撼動,因此哲學的討論是必要、急迫的,因為他能帶領我們撥開無謂的爭執和雞同鴨講,直面我們內心最無法相容的兩個價值。
然而,寫到這裡我不僅充滿疑惑。在極權政府當中,政府以忘掉問題本身,而非尋找解答手段作為壓制思考的策略,達到政權穩定,這件事是不難理解的。然而對於非獨裁國家的人民信仰式的支持正統,甚至喧鬧、支持、創造政府壓制下一代的理由,又是什麼?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